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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ldquo任人宰割rdquo

日当正午终趋西,

人生过半,身体一直还行,时人常见的“吊水”都没经历过,甚至于都不大感冒。正如常感冒的女儿所疑虑的:感冒怎么总是“过”不到你!

然而5月初,左下腹近腹股沟处却突然隆起一个小鼓包,并偶尔伴随有阵痛。5月9医院检查,怀疑炎症引起淋巴结肿大。然而用药消炎近四周,鼓包不见变小,反而逐步变大,但是平躺下会消失。6月5日进一步检查才初步明确,是“疝气”,腹股沟疝气,需要住院做手术。

手术前一天女儿发给我的表情包

疝气,似乎听说过的一个病名,却从没了解过是个什么病。问了问医生,说是男性多发病,不过通常见于中老年,我这个年龄有些偏早。外科诊室门口的宣传画让我有了初步了解,大意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腹壁局部出现损失或存在薄弱区域,在腹内脏器的日益压迫下不堪重负而突起。正如长期运行使用的车轮胎,胎侧壁也可能会出现鼓包。

住院?正值高考季,女儿7月7-9日要参加高考,考前一个月左右是她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虽然是个小手术,却也不想让她分心。那是不是可以拖到高考后再手术呢?我找到两个从医的校友咨询了一下,基本结论都是没什么有效的保守治疗,必须手术,稍微延后一点倒是问题不大,但是一定要平日里注意,尤其要避免鼓出来的内容物(多是小肠)嵌顿,否则严重时甚至危及生命。

一个多月很快,平时工作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不能负重,不能长时间站立或走路。早上刚起床平坦的小腹左下侧在站立后没多久就开始鼓起,鼓包的大小也从最初的鹌鹑蛋到了后来的鹅蛋。后来也发现,如果走路感觉不适,用手把鼓包按下去,并持续按压在这个部位,行动起来倒是基本与平常无异。

高考后一周多点,我安排好日常工作,在朋友的帮助下,定医院手术。挂号,初诊,排队等待。时间不算太长,三天后我住进了病房。不过进来时已经周五,而医院周末基本不安排手术,我的手术只能安排在下周一(7月27日)。

在这个病区住了四个晚上

我也就有了难得的两天完全的闲暇(医院病房),也就开始琢磨着记录下自己第一次住院手术。

7月24日,为了避免人多天热,我们出发较早,一大医院。医院依然是疫情期间的管理,哪怕都提前做了核酸检测,一个病人只允许一个陪护亲属进入住院区。到达住院登记处后取号,排队等待,却发现我虽然较早取号,但是叫号系统疑似优先安排出院的办理手术。当时就估计住院人太多,先着急安排出院,才能接纳新入院。果不其然,我到达病房后只能先在护士站等待,前一位出院病人还没有收拾好。等待过程中,护士讲解了住院注意事项,做了身高、体重、血压等常规检查。

接下来两天里,还另外做了三项术前辅助检查:血液检查,胸片和心电图。这三项检查还是很容易理解的,都是为了手术做准备的。手术自然会出血,血液情况是必然要清楚的,心肺功能能否支撑全身麻醉下的手术也很关键。

7月25日下午,住院部医生过来找我谈话了,谈话过程有些意思,我尽力回忆记录如下:

“15床,来一下办公室,签字”,一个约莫30来岁的年轻医生来到病房。

“好的,这就过来”,我跟着医生来到办公室。

“这里有几份文件,每一页都签一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好了我给你讲解一下”,医生递过手上的文件夹,一页页指着需要签字的地方。

“不是应该先讲解再签字吗?”我一边玩笑,一边拿起笔准备签字。

“是的,是的”,医生有些尴尬的应付着。

“呵呵,不为难你了,我先签,签好了得让我细看一下”。我看了看开始有些稀疏头顶的年轻医生,估摸着博士还没有毕业吧。

“那是,那是”。

“其实我理解你们,不看也知道,肯定是各种手术后可能出现的极端状态,我一个小手术而已。”我一边一页页签字,一边轻松地说着。

“呵呵”,医生讪笑了一下。

“你是我的主治医生?不是李主任吗?”

“不,不,都是李主任,我是给李主任帮忙的。”

“我比较好奇手术的治疗原理,和具体实施方式,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

“哦,疝气多发于男性”,医生顿时有了话题,“男性睾丸在胎儿发育过程中最初是在腹股沟管里,后来再慢慢下降到阴囊中,而腹股沟管成为联通腹腔和阴囊的通道,成了一个天然的薄弱点。大部分人在生长过程中会自我修复,修补好这个薄弱点。但是也有一定比例的人群由于先天或后天原因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形成‘小肠疝气’。”

“哦,这个我也大致了解过,简单点理解,就是局部皮薄了,腹压一大,肚子里面的脏器就会从皮薄的地方鼓起来,就像轮胎鼓包一样”。

“对,对,可以这么理解。”

“那怎么修补呢?用什么材料修补呢?……”

医生听我的问题越来越专业,回答的态度也越来越认真,“我们已经是新一代的微创手术,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可以在肚脐眼及其下方开三个小孔,或者在肚脐眼下方以及左右下腹肌肉外侧一共三处各开一个小孔……”。

“哦,我还以为直接在患处呢。嗯,不过也好理解,患处开刀可能影响愈合。”和我原来的理解不一致,我插话道。“开多大的口子,如何到达患处进行处理呢?”

“开口不大,通常半公分到一公分,不会超过一公分。我们有专门的工具进行处理。”顿了顿,医生又补充道,“补片是‘聚丙烯’”。

“啊,算是一种塑料吧,那能和人体组织长到一起吗?”

虽然带着口罩,但是从年轻医生眼神中能看出一些敬意。“是的,目前最常用的就是这种材料,对的,我手机里有照片”,说着,医生拿出他的手机,给我看了看手术过程中从腹腔镜显示屏上拍的照片。“您看,这就是手术中的照片,后面颜色深的地方就是患者的‘疝口’,被补片完全遮挡住了。”稍作停顿,医生说,“确实,这也是我需要和您沟通的。目前手术后,存在一定比例的复发,大概一千例中有那么几例由于种种原因,补片错位或者疝口进一步扩大,造成疝气复发。”

“哦,可以理解的,千分之几,比例不算高。”。

“是的,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绝大多数情况下,补片会和人体组织完美结合。”

“从照片看,补片是网状的。”我有些自言自语的补充道:“”嗯,应该是为了保证人体组织之间的联通吧”。

医生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接着问道,“补片通常多大?是不是卷起来从微创口塞进去,然后用工具从三个创口伸进去协助把它铺平?”

“没错,补片这样大小”,医生比划着。从手势上看来,大概5-8公分见方。“然后根据患者的疝口大小裁剪到合适尺寸,填补到疝口处。”

“我的鼓包都快鹅蛋大小了,那是不是补片比较大?”

“那倒不一定,补片的大小只取决于疝口的大小。鼓包大并不一定是疝口大,只是囊状物大。比如说气球,口子很小,但是球体可以很大。所以我们手术要找到疝口,把囊里内容物重新塞回去,并根据疝口大小堵上相应的补片。”

“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看到我没有马上接话,医生又问道。

我略一沉吟,“补片会垫到人体的那一层?表皮,真皮,脂肪,肌肉?大概是这些吧?”

医生终于耐不住了,“您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呵呵,我是搞机械的,只是第一次开刀,比较好奇。”

“早期,补片有过补在肌前……“

“肌前?肌肉前面?你是说在肌肉和脂肪中间?”

”是的,后来进一步改进了,补在肌肉和腹腔之间,准确点说是腹腔膜和肌肉中间。”

“这么薄的膜,能控制好吗?”脑海中想象出杀猪剖开腹腔时的那层薄薄的膜。

“这就靠医生的技术啦!”

“哦……”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我听隔壁床的说,必须全麻。是不是可以半麻?以前做过胃镜,全麻后感觉记忆力下降了。”

“应该不会影响记忆的。我们这个手术必须全麻,手术过程中会充气,如果不全麻,肌肉可能不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为影响手术的实施”

“哦,充气……”我脑海中又浮现出小时候杀猪充气的过程。“明白了,充气还应该可以帮助分离腹腔膜和其他组织。”

“是的,手术中会充入二氧化碳。”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这是微创手术,需要缝针吗?用什么线?后期需要拆线吗?”

“虽然是微创手术,但是为了帮助愈合,还是需要缝针。不过采用的是可以吸收的线,创口愈合后线头会自己脱落。”

“那缝针只是针对皮肤吗?还是说里面每一层都缝?”

“不,只是皮肤,里面其他组织会自行愈合。”

签字过程有些马虎,医生有故意回避主要矛盾的嫌疑。不过整体来说,沟通过程还是比较轻松愉快,我也大致了解了自己会如何“任人宰割”。

7月27日一大早,有医护人员先后量了血压,体温。7点刚过,有护工过来“备皮”,随后医生过来在小腹上做记号,说是避免麻醉后无法沟通造成误解。7:30,护工推着病床就过来了,护士再次确认姓名,有无任何首饰、可拆卸假牙等物件。上床,推着来到病区门口,有护士再次确认姓名,做什么手术等信息。随后进入电梯,但是家属禁入,只能在病房等待。

躺在病床上,我问了问护工,手术室设在4楼。一下电梯,手术区门口登记处再次确认姓名,手术内容等信息。确认后继续前行,路过一个类似烤炉的地方,护工停下来取出两张绿色的毯子。

很快,我被推进了一间阴冷的手术室,与手术台并排,护工一边自言自语“这么高”,一边按到旁边一个按钮,手术台降了下来。在护工的协助下,我移到了手术台。

手术台很窄,差不多刚好齐肩宽,冰冷冰冷的。护工调整好我的姿态后,用绑带把我简单固定在手术台上。然后用刚拿的毯子上盖在我身上,前面果然是烤炉,毯子暖洋洋,如沐春风,顿时舒服多了。护工忙好后,推着病床离开了。

很快,一名护士过来。在我右手手臂上绑上了血压绑带,在左右肩膀和胸部贴上了各种监测传感器,左手大拇指上夹上了一个夹子。稍后,又在我左手手背上扎针挂上了盐水,问挂的是什么,说是普通生理盐水。

忙好的护士离开了,短暂无事。我开始打量手术室,虽然没带眼镜,较为模糊,但是依稀可辨。估摸着手术室不小,大概8-10米见方,手术台在中间。扭过头来,错落有致的有三、四个显示器,显示着各种生命参数,并伴随着规律的“嘟嘟,滴滴”类的手术室特有声音。右手边隔开一个通道是一张平台,和手术台差不多长短,不过显得略宽一些,台面上有个绿色的大布包。脚跟头是一个大显示器,估摸着有36吋或更大,这个应该是腹腔镜显示器;左边倒是没什么,除了刚才那袋盐水和支架。手术台正上方,有两个大圆盘,直径应该有70-80公分,这自然是大名鼎鼎的无影灯啦。

突然想到小时候给女儿讲什么是无影灯:在路灯下,人有一个影子;如果在影子的方向还有一个路灯,那么这个影子就会变淡,反方向又会出现一个影子;如此这样,如果围着人有一圈灯,甚至更多的灯,那么人的任何方向上就都看不见影子了……。

正瞎想着,又进来两个护士。打开了右边平台上绿色的大布包,并把绿色包装布铺平在平台上,然后开始拆开里面一个个小包装。其中一个护士负责拆开包装,而另一个护士则用夹子取出里面的东西依序整齐地摆放在平台上。闲聊中,两个护士前后拆开了约20来个包装。依稀能辨别猜测有一些管子、内窥镜(腹腔镜),手术器具等东西,另外还有好几包类似大张的纸巾。

于此同时,给我挂盐水的那个护士也过来了,在盐水袋中注入了一针管药水。问后得知是镇定剂,并告诉我,如果困了,就睡一会。大概就是麻醉剂吧,我心里嘀咕着,更努力地精神了一下,想看看自己能坚持多久不入睡。

露出被子的肩膀有些冷了,我搭讪着问头后方不知忙着什么的护士:“手术室里真冷,你们穿着短袖不冷吗?”。“习惯了”。简单而职业的答复后,手术室里又只剩下静静地“嘟嘟,滴滴”的声音,还有右手臂上的血压绑带隔一段时间就自动充气收紧,采集血压数据。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清醒过来般地问道:“现在几点啦!”“八点半,你都问过三遍了”。啊!三遍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心里嘀咕着,我又问道:“李医生呢?”。“在对面,马上过来”。

……

再次醒来,迷糊中不知身在何处,依稀感觉旁边还有一张病床,上面也躺着有人。有些口齿不清地,我沙哑着问道:“现在几点啦?”“十点半”,不知道是谁回答到。推我进手术室的护工过来了,“醒啦!”说着就开始推着我回病房。

……

转移到病床上后,依然觉得浑身僵硬,声音嘶哑,行动不便。有些意外的是床头盐水架上居然只有两瓶ml的“盐水”,让家人仔细看了看,一瓶葡萄糖,一瓶生理盐水,一点抗生素类消炎药都没有。“创口不会发炎吗?”有些疑虑地问了问医生,“创口很小的……”。

加上手术期间注射的盐水,1升多液体进入身体内,很快就有了尿意,一连几次,头两次有些困难,慢慢也就自如了。腹腔镜等手术器具没少在肚子里搅动,或许肠道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因此通便应该算是术后康复的一个重要指标吧。

中午时分,医生过来量了量血压,/51。“这么低?手术中是不是失血很多?”联想到手术室那几大包大张的纸巾,我不由得问道。“血压正常,不算低。”医生简单回答到。下午换掉手术中穿过的病服时,发现衣裤后背有好大一片血渍。“看来失血确实不少。”心下嘀咕了一下。这样看来挂的两瓶水纯粹只是为了补液。果不其然,晚上医生再次测了测血压,/71,完全恢复了正常。

午饭只是一碗绿油油的稀糊汤,从口感上判断应该是某种青菜汁水混着的面粉汤。晚饭则是一碗米汤,以及一包藕粉。我本就没什么饿意,倒也合适。不过也有不少病人或家属抱怨,送餐阿姨自然“久经考验”,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只管发餐,具体吃什么是医生要求的。医生,病房里绝对的权威,病人往往就讪讪的回到自己病床。

手术不大,当天晚上护士就通知我第二天早上出院。不知是不是全麻之后的影响,在医院的最后一个晚上腰背和头颈极度不适,难以入睡。按护士要求,两侧腹股沟上还各压着一个小沙袋,大概是为了让体内聚丙烯补片和身体组织更快的“融合”在一起。创口倒是不太疼,但是整个腹部都隐隐作疼,不是太剧烈,但是动弹之间总是牵扯着,颇有些不适。按压之下,有种海绵被压扁的感觉,似乎里面布满蜂巢空洞,按压后空洞中似有气体排出。突然想起,大概是手术过程中充气造成的,小沙袋压住两侧腹股沟或许也有排出灌注的二氧化碳的用途。

女儿吵着要过来接我出院,医院不方便,天气又热,本不想让她过来。不过丫头坚持要来,也就默许了,心里也有些欣慰,孩子大了。更让我有些感动的是,一贯恨不得把所有随身物品都挂在我身上的女儿居然二话不说,来了以后接过我的背包就背在身上。

……

第一次手术,手术不大,文字却写了不少,居然洋洋洒洒近六千字,聊当老后的一份回忆吧!

但知热峰缓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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