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高热(MalignantHyperthermia,MH)是目前所知的唯一可由常规麻醉用药引起围手术期死亡的遗传性疾病。它是一种亚临床肌肉病,即患者平时无异常表现,在全麻过程中接触挥发性吸入麻醉药(如氟烷、安氟醚、异氟醚等)和去极化肌松药(琥珀酰胆碱)后出现骨骼肌强直性收缩,产生大量能量,导致体温持续快速增高,在没有特异性治疗药物的情况下,一般的临床降温措施难以控制体温的增高,最终可导致患者死亡。
恶性高热(Malignanthyperthermia,简称:MH)为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疾病,以高代谢为特征。病人接触到某些麻醉药物后触发。发病可在麻醉后数小时。非去极化肌松药可延迟发作。
易患人群
恶性高热在先天性疾病如中央轴空病、特发性脊柱侧弯、斜视、上睑下垂、脐疝、腹股沟疝等患者中多见,在其它外科疾病中也有散在报道;
据国外报道,成人发病率为1/50,,小儿为1/15,;男性发病多于女性;
据国内文献报道,我国恶性高热共有36例,死亡率:71.4%。高于国外报道的死亡率(5-10%)。
发病机制
恶性高热易感者的骨骼肌细胞膜发育缺陷,在诱发药物(主要是挥发性麻醉药和琥铂酰胆碱)作用下,使肌细胞浆内钙离子浓度迅速增高,使肌肉挛缩,产热急剧增加,体温迅速升高。同时产生大量乳酸和二氧化碳,出现酸中毒、低氧血症、高血钾、心律失常等一系列变化,严重者可致患者死亡。
临床表现
发作突然,可在手术室或复苏室发生经过凶猛,病情恶性发展。
(1)突然发生的高碳酸血症;
(2)体温急剧升高,可达45℃~46℃;
(3)骨骼肌僵直;
(4)血钾增高;
(5)心动过速,血压异常,呼吸急促;
(6)意识改变;
(7)出汗;
(8)外周白细胞增高;
(9)酶学改变:磷酸肌酸激酶、乳酸脱氢酶、谷草转氨酶等可上升。
临床诊断
(1)根据典型的临床表现
(2)结合相关的化验检查(主要是磷酸肌酸激酶和肌红蛋白)
(3)排除下列可能导致高代谢状态的原因:甲状腺功能亢进、嗜铬细胞瘤、感染、输血反应和某些非特异性诱发药物反应如神经安定综合症等:
结合以上三方面,可临床诊断“恶性高热”,值得注意的是:确诊恶性高热还需咖啡因氟烷离体骨骼肌收缩试验。
鉴别确诊
咖啡因氟烷离体骨骼肌收缩试验是目前筛查及诊断恶性高热的金标准。对有(怀疑有)恶性高热家族史的患者,应尽可能地通过肌肉活检进行咖啡因氟烷收缩试验明确诊断,一边指导麻醉用药及麻醉方案的制定。
接受检查的对象包括临床上高度怀疑恶性高热的患者、恶性高热患者的一级亲属、麻醉中出现咬肌痉挛者。
致病基因及发病机制
目前已发现有6个基因位点与恶性高热有关,即:19q12~q13.2上RYR1基因、1q32上CACNA1S基因、7q11.23~21.1上编码L型钙离子通道2/亚单位基因、17q11.2~q24上编码钠离子通道基因、5p及3q13.1位点上的基因。但目前被明确的致病基因只有RYR1基因和CACNA1S基因。约50%MHS是由RYR1基因突变所致,而其他部位的基因异常主要起调节作用。RYR是一种同种四聚体钙离子通道,在钙离子信号的产生与促发肌细胞收缩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RYR可分3种类型:RYR1、RYR2、RYR3,其中与恶性高热有关的是RYR1。RYR1是由个外显子编码的5多个氨基酸组成的通道蛋白,主
要分布于骨骼肌细胞的肌质网终末池、外周血中的B淋巴细胞和T淋巴细胞。自年McCarthy等报道RYR1为恶性高热致病基因以来,已发现90多种RYR1突变,其中至少有30种与恶性高热直接相关,0.3%~27%的突变位点出现率较高,其他的突变只零星出现在MHS个别家族中。在以前的大量研究中,认为这些突变点主要位于RYR1的N端(35~位氨基酸)、C端(~位氨基酸)及中间区域(~位氨基酸),即“3个热点区域”。现在研究
发现,恶性高热的RYR1突变点可分布于基因的全长。已发现的RYR1基因突变大多数为错义突变,少数为缺失突变,重排、插入未见报道。研究显示,最常见的突变点为RC、GR、GR,约占恶性高热病例的10%。其中,RC、GR常见于欧洲大陆,GR常见于北美洲。日本报道的大多突变为RC、PS、QE、PS[7]。中国大陆仅有1例恶性高热基因突变报道,其突变点为CT;中国台湾报道的恶性高热致病突变基因为YC、RW、VM、TR。
RYR1突变导致恶性高热的发病机制尚不十分清楚。正常骨骼肌通过兴奋-收缩耦联(excitation-contractioncoupling)机制而发挥作用。基因突变导致了骨骼肌肌浆网上RYR1异常;RYR1的结构改变使得肌浆网上钙离子通道持续开放,钙离子持续、大量外流,远远超过细胞泵的摄取能力,从而导致肌肉持续收缩,最终肌肉僵直。另外,研究还显示,细胞膜上的钠离子通道结构改变与脂肪酸都可能参与恶性高热的发生。脂肪酸通过作用于骨骼肌细胞膜上钠离子通道,使得膜两侧电生理改变,间接导致骨骼肌细胞膜钙离子通道改变,从而参与恶性高热的发生。另外,脂肪酸还可明显降低高体温下氟烷诱导钙离子释放阈值。细胞膜结构中是否有其他新的离子通道参与其中,仍需进一步研究。
预防措施
(1)详细询问病史,特别注意有无肌肉病、麻醉后高热等个人及家族史;
(2)对可疑患者,应尽可能地通过术前肌肉活检进行咖啡因氟烷收缩试验明确诊断,指导麻醉用药;
(3)对可疑患者,应避免使用诱发恶性高热的药物;
(4)麻醉手术过程中除了脉搏、血压、心电图等常规监测外,还应监测呼气末CO2及体温,密切观察患者病情变化。
抢救方法
(1)一旦考虑为MH时,应立即终止吸入麻醉药,并用高流量氧气进行过度通气,尽快完成手术;同时寻求帮助;
(2)尽早静脉注射丹曲洛林;
(3)立即开始降温(包括物理降温、静脉输注冷盐水、胃内冰盐水灌洗、体外循环降温等措施);
(4)尽早建立有创动脉压及中心静脉压监测;
(5)监测动脉血气:纠正酸中毒及高血钾;
(6)治疗心律失常;
(7)根据液体出入平衡情况输液,适当应用升压药、利尿药等,以稳定血流动力学,保护肾功能;
(8)肾上腺皮质激素的应用;
(9)手术后应加强监护和治疗,以确保病人安全度过围术期;
避免发生
病情稳定后,应取患者肌肉标本进行骨骼肌收缩试验明确诊断,并进一步进行基因检测,对其家属进行检查,筛选出易感者。对于易感者可制定合适的麻醉方案,避免恶性高热的发生。
恶性高热可再次复发,初次抢救成功并不意味着最终的成功。需加强监护和治疗,以确保病人安全度过围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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